唐诗宋词里的清明
清明总是雨天,天都在为亡灵哭泣。那唐诗宋词里的清明也会不会下雨?
“清明时节雨声哗,潮拥渡头沙。翻被梨花冷看,人生苦恋天涯。燕帘莺户,云窗雾阁,酒醒啼鸦。折得一枝杨柳,归来插向谁家?”这是南宋张炎的清明雨,人在他乡,哗哗大雨,无心观潮,没法赏花,梨花冷嘲,嘲讽他歌馆楼台买醉,当家家门上插柳消灾时,他也顺折一枝,却哪有自家的门可插?
在他乡,过清明的还有唐代权德舆,“自叹清明在远乡,桐花覆水葛溪长。家人定是持新火,点作孤灯照洞房。”诗人新婚燕尔远行,独对桐花落,溪水流,远在家乡的妻子,却独添祭火,独守空房。
宋代胡时中的清明则是别样的伤感,“忆昔父母康健时,清明携我上丘垅。如今清明我独来,却将小儿拜先冢。”昔日父母健在时,是他们带他一起上祖坟;如今父母双亡,是他携儿来扫墓。
“好风胧月清明夜,碧砌红轩刺史家。独绕回廊行复歇,遥听弦管暗看花。”这是唐朝的清明夜,也是白居易的清明夜,清风习习,月色朦胧,绿围墙,红栏杆,府宅回旋,独自徘徊,歌在远处,花在暗处。这样孤寂的清明夜,岂能忘怀?在古代,清明节也叫寒食节,白居易的“看舞颜如玉,听诗韵似金。绮罗从许笑,弦管不妨吟。可惜春风老,无嫌酒盏深。辞花送寒食,并在此时心。”
在北宋,清明节似乎少了些许伤情,它既是祭奠追忆时节,也是春游好时日。“清明上已西湖好,满目繁华。争道谁家,绿柳朱轮走钿车。游人日暮相将去,醒醉喧哗。路转堤斜,直到城头总是花。”这是欧阳修的清明西湖图,寥寥几笔,勾勒出了西湖的喧闹春景:红男绿女,车水马龙,熙来攘往,苏堤繁花伴行人。令人联想起北宋的传世国宝《清明上河图》来,不是一样的繁华与喧嚣?
原来,唐诗宋词里的清明节,并非串串天飞雨,树飞花,人飞泪,并非阕阕凄风苦雨,天地同悲。也有出游观舞听诗看闹市等另一番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