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院桂花香
时光的渡口,都在等待,等待四季轮回,等待花开叶落,等待春风送暖,又或许是等待一场秋雨,亦或许是等待一个下雨的秋夜。很多时候,会在匆忙地奔走中,忘了岁月的流转,忘记了年轮,忘了季节交替。不经意间,一阵阵花香飘满小院,才发现又到了桂花飘香的时节。
一场秋雨一场凉。每一场秋雨过后,岁月的枝丫,就开始在萧瑟的秋雨中渐渐消瘦。那漫院飞舞的紫玉兰黄叶,不只是惆怅,应该还有一些叶落花开的希望吧?空气里丝丝的凉意, 秋意渐浓,如果说初秋是风起的柔软,那么此刻便是雨落的秋香。桂花,便是这一季的唯美。
我喜欢桂花,可很长一段时间,我却不认识桂花树。最初的印象来自一个古老传说。说月亮上有棵桂花树,有个老头不停地用斧头砍它,可砍了几千年总是砍不断这棵神奇的树。当时我觉得桂花树好神秘,是遥不可及的仙树,后来从网络上和一些书里,慢慢对桂花树有了一个模糊的认识,知道它是一种四季常绿的树,有好几种品种,有的一年能开几次花,有的只有秋天才开花。真正闻到桂花香是读师范时,一个周末。和闺蜜一起出去逛街,路过一户人家,远远地就能闻到一阵幽香从院子里传来,与别的花香不同,仿佛能醉人,闺蜜告诉我,那就是桂花的香味。那香味从此就烙进了我的心里。
一直到2012年,我把家搬到郊区农村居住,过上了乡野田园的生活,闲暇时总爱把自己喜欢的花呀草呀,都种植在院子中,因了对桂花的执念,在没有空地的情况下,还是买了三棵盆栽的四季桂,养了几年,虽然还是开花的,但总感觉长不大,毕竟花盆的空间有限。实在等不及它们慢慢长大,就又移栽了两棵大一点的桂花树,一棵金桂一棵四季桂,可能是移栽时候方法不当伤到了根须,虽然在我的精心管护下,一树枝叶,倒长得葱葱茏茏,就是一直没见开花,直到今年初秋,桂花树上终于开出了一朵朵黄色的小花,一朵挨着一朵,一簇连着一簇。一簇簇,一团团,或藏在叶下,或躲在枝丫上,稀稀疏疏的,犹如害羞的小姑娘。在秋雨的洗涤下,更显得清秀可爱,桂花虽小,可每一朵都开得那么用心,那么精致,它的清香更是让那些鲜艳的花黯然失色。
桂花树的香气是一闻就令人忘不了的香,那味儿,不似其他花的香味那样缥缈,桂花的香是实打实的,像是凝聚在空气里,让人在秋风染起黄叶的执念中,闻到桂花这诱人心脾的芳香,就像梦之初醒,点开顿悟。风来时,香气渐渐浓郁,风去时,香气渐渐淡开,远了又近了,近了又远了。凝神追寻时,若无,不经意的呼吸间,似有。这般意境,让人实在无法抗拒。清晨与晚间的桂花是不一样的,清晨的桂花上沾染着一些晶莹的露珠,桂花在露珠的映衬下,显得别样饱满也别样的嫩,清晨的桂花的香气似乎被露珠稀释了,不是铺天盖地的,略淡了一些,而到了夜间,花瓣收拢了一些,香味在黑漆漆的夜里,也更显浓郁,不需要走到靠近桂花树的地方,也能够闻到浓郁的香气。
天高云淡的秋天,当风过树梢,摇动着绿叶花枝,让一些桂花飘落,铺满一地金黄。看着仙子染尘,忙蹲下身来,将她一朵一朵地慢慢捡起,捧在手心,细心地观察,每朵花都有六七个花瓣,均匀分布,小巧可爱。看着她们满脸羞涩地微笑,心中甜甜的。偶尔也会搬把椅子放到桂花树下,一个人静静地,泡一杯坝气山茶,再放上几朵桂花,就着花香,品着陈年老普洱,让桂花的清香把各种烦忧释淡,把快乐增浓,让清茶里和心里也慢慢地充斥着芬芳。
深秋,每天下班回家,一进院子,如果细心地闻一闻,总能闻到那股香甜的气息,花香萦绕,捻一抹馨香,掬一棒岁月。喜欢在院子里转悠,看看那些花儿,再顺手给花浇浇水、除除草。有时候也会轻轻触摸那些花,与之握握手,探知她的那份灵气,用心交流。微风拂过,整个院子都会弥漫着桂花淡淡的清香,似有若无却穿透骨髓。桂花飘香,香出一片明净、美丽的天地,香出一个和谐温馨的家园。